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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钢铁天鹅_完结

        ※文不对题的傻东西,想了想还是换回钢铁天鹅,我喜欢这个名字【不要脸的理直气壮】

  ※战损,if生存西。

  ※感谢好心姐妹帮我抖音点赞,感恩偿债【什】,顺便当哥生贺整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写点什么,挺ooc的,当相声看吧。



  ——


  summary: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



  威尼斯的雨季永远潮湿。


  那些水汽混在空气里,让骨髓都开始隐隐作痛。


  “JOJO,挪开点。”西撒齐贝林按住那颗棕色的,被水汽浸到潮湿的脑袋,将手指中间那支星火闪烁的烟蒂碾压在医院病床的金属栏杆上。“把你该死的胳膊,还有腿。”


  被他训斥的,称呼为JOJO的家伙只是低低地哼了声。他挪了下身体,并没有完全从齐贝林的身上离开,只是露出自己依旧裹着纱布的左臂——那只是光秃秃的一截,末端被纱布裹成了光滑的平面,依稀有浅淡的红色从底下上渗透出来。嘶。这小子额头抵着西撒的肩膀,肩颈的肌肉隆起,颇为夸张的抽了口气。FUCK,现在泊依天主还来得及吗,无论哪片地方的天主都行,我他妈快疼死了。


  快疼死的家伙大半个身体都要黏在意大利人身上。雨季闷热,天上雨水掉进河渠里的声音让人心头冒火。乔瑟夫乔斯达疼死了,西撒齐贝林又何尝不是,他将那熄灭的半截烟丢进垃圾桶里,俯下身体动手去扯左腿上的绷带。医用止血带从大腿开始缠下去,到膝盖截止,再往下去便只剩光秃秃的断面。乔瑟夫乔斯达左手没了,他身为美国混混的好兄弟便跟着断了左腿。别多想。意大利人冲他吐口水。就凭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不管是哪片土地上的神都懒得理你。


  That sounds terrible,断臂的残疾人假模假样的叹着气。很快他便收到旁边另外那个断了腿的残疾人的白眼。得了吧,咱们能活下来已经多亏天父保佑。来自波纹世家的青年将乔瑟夫的枕头扯过来往自己腰后面垫。潮湿的环境让西撒全身上下关节都在干硬的疼痛着,这甚至让他产生了某种幻想,感觉现在的自己仿佛就是那些老派工厂里面生满了锈蚀又被强迫运转的大型机械——每一根链条都惨叫着自己要断了。但依旧能奇迹般的,磕磕绊绊的进行工作。


  平心而论他挺想发火。大吼大叫,或者干脆拿手边任何能摸到的玩意砸过去。但那也只能想想。这所医院来来往往照顾他们最多的还是穿着粉色套裙的漂亮护士跟年长护工,淑女和长辈,这两种类型牢牢占据了西撒齐贝林掩藏本性排名的前两位。所以这个可怜的,在战斗中失去了左腿的倒霉蛋只能在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沉着脸抽烟。用那种半天干掉两包的频率为自己奔向墓地的脚步添砖加瓦。


  当然,自从乔瑟夫乔斯达那个笨蛋被担架抬着送进这间特护病房之后,他能干的事情就多了不少。


  就比如现在。


  西撒齐贝林把那床盖住了自己腰腹,潮的让人感觉要生蘑菇的被单往大块头师弟的方向堆。接着伸出自己完好的右腿踹了下旁边像块被嚼烂的牛皮糖似的黏在自己身上的家伙。Laido!给我把身体坐直了。西撒齐贝林压着声音吼他。你是骨头断了吗,伤口都要被你这个狗屎压裂了。


  真的裂开啦。


  即使是身受重伤的恢复期,乔瑟夫乔斯达也坚强的保留了自己不怕死的好奇本性,他嘀嘀咕咕说着,把意大利人的病号服从下往上掀起来,接着伸出手指猛戳对方被绷带缠紧的小腹。操。西撒齐贝林立刻倒抽着凉气伸手给他一拳。


  干,你这他妈不是没裂吗。一拳头根本打不退熊一样的乔斯达,这混蛋小子用完好右手捏住病床的床头,整个人干脆就这样扑上来。啊,杀人了。这回西撒齐贝林连妈妈咪呀都不说了,快两百斤的重量不掺水分的砸上来,尽管有刻意偏移方向,这种重压式的攻击还是让西撒陷入了相当时间的头脑停机。你这个混账。他用汗湿的手指去拔对方那如同野刺葵般旺盛生长的头发,再拿起地上的医用拖鞋去敲这个白痴的头,仿佛那里面藏着史特雷那条拥有甲虫军团的围巾。


  臭西撒!乔瑟夫乔斯达趴在师哥的胸膛上负隅顽抗,声音响到能把对面钟楼上的鸽子惊走。他尚存的右手早就已经贡献出来捏住护栏了,于是现在美国人便只能用那截绑着绷带的左臂护头,以防被暴怒中的师兄打出脑震荡。唯一比较感动的是这意大利色佬居然没使出波纹,也不知道到底良心尚存还是有心无力,但这都不妨碍乔瑟夫利用自己仅剩下的体重优势给他重击。


  两个有着相当分量的年轻人像幼稚小鬼似的在那张单人病床上打成一团。2713号房,2713号房,请安静一些。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站在病房外边敲门。别管,漂亮小妞。别管了。那些闲汉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挤眉弄眼,用裹着黄垢的牙床去撕地上烟蒂里的草芯。那就是两头公牛。又黑又焦的草芯一股子苦味,却让男人们的脸上展现出了享受的神情。公牛,公牛。精力旺盛。他们坐在凳子上挺胯,在姑娘红着脸的厌恶神情中哄堂大笑。这也就是部分雄性猿类天生的劣根性了——不论什么单纯的事情在他们被几巴填充的脑子里滚上一圈都会变得不那么单纯——你猜他们今天还要「折腾」多久。其中有个穿着破烂西装的家伙嚷嚷。


  谁知道呢。那些人也大声回应。


  那可是个英国佬。那破烂西装往2713号病床的门板上丢硬币。他好像喝醉了,整张脸上充斥着不正常的红色。


  但这小子不是美洲的乡下人吗。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


  Nerds!那只是中途搬家到了那个穷地方而已!烂西装攥起拳头吼:你们得知道,那些混不下去的垃圾才会跑到新大陆去——啊!!


  很突然的,这家伙惨叫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用那种双手抱头的姿势。他抽搐着嘴角,很快便从这场荒唐的酒醉里清醒了大半。妈妈咪呀。意大利四十多岁的闲汉抱着脑袋使劲蹬着自己两条腿,像是青蛙蹬水那样。往后面蹬。蹬。蹬。所有人都开始往后退,如同被热水冲开的蚁群般混作一团。


  你们他妈刚刚说什么,什么垃圾,有种把自己装了屎的脑袋伸过来说!刚刚这些男人们嘴里的两头公牛——其中那只金色的——此刻正将自己的上半身倚在医院病房的护理窗上。他阴沉着脸,用某种古罗马标枪斗士般的姿势举着自己的金属义腿(看起来刚刚他就是用这玩意揍得那个倒霉蛋),郊狼似的目光梭寻过走廊上不断后退的无业游民们。尽管意大利人的眼神足够凶狠气势足够杀人,但若是加上后方跪在地上用仅剩的右手使劲勒住他腰身的另外一只公牛,那整个场面就有了相当荒诞剧式的幽默效果。


  你他妈放开我,白痴。让我去揍扁那群几把东西。意大利人暴躁的挥着自己的腿。假的那条。像是时刻准备单脚蹦过去把那些流浪汉拧成麻花。


  别冲动啊。美国佬被对方提麻袋似的在地上拖,眼见一只手没用乔瑟夫乔斯达干脆就用上了两条腿,总算是把自己嗑了三吨火药的师兄控制住了。


  等西撒齐贝林终于从地上挣扎起来,面对的便是空荡到只剩下穿堂风和地面水痕的走廊。他听着外面细细绵绵的雨声,再凝视前面的空空荡荡的过道,最终深深吸了口气。把乔瑟夫乔斯达捏着脸提起来。


  Ohhhhhhh——美国佬噘着嘴发出异常虚伪的哀嚎声,当然,很快他就真情实感了。因为西撒齐贝林屈起手肘怼上了他的胸肌。


  Are you crazy!乔斯达悲愤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像个饱受凌辱的良家妇女,乔瑟夫先生的性感的胸肌起码被你打下去了三个度。他伸出自己绑着绷带的左臂,神情悲戚的在空气里画了个数字。


  是吗。意大利人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不介意帮你锤成凹的,JOJO。


  这倒不必,乔瑟夫先生对自己现在的尺寸非常的满意。


  滚蛋吧,吊儿郎当的家伙。西撒齐贝林轻嗤出声,现在他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生气了。他把那分量不轻的金属义腿丢进师弟的怀里,手撑着栏杆又倒回吱嘎作响的单人床上。


  要出去走走吗。他的师弟抱着那沉甸甸的玩意走过来。


  才不。西撒抄起枕头丢过去。


  那陪我出去走。乔瑟夫蹲在地上,将那条义腿接在自己师兄光秃秃的膝盖上。


  滚。这回挣扎的又变回了西撒齐贝林。他去掰乔瑟夫的脑袋,但那没什么用,这小子紧凭一只右手和一张嘴就将那圈勒死人的缚带扣到了他的大腿上。老师和医生都希望意大利人能经常使用义腿复健,西撒齐贝林确实也是这样遵从的,但不得不说,青年打从内心抗拒套着这玩意走路。头轻脚重摇摇晃晃的行走,像个腿骨软嫩的婴儿,又像是没进化完全的鸭子。所以在日常修养的平日,比起乔瑟夫乔斯达那样精力旺盛的四处溜达,他更喜欢借着看书或者补习功课这类名义待在安静的室内。残缺的肢体和惨烈的身体状况会导致人类产生一定程度上的自闭。这种言论放到以前高傲的西撒齐贝林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必然要为发现这个真理的先哲真诚鼓上十分钟的巴掌。


  所以你看,乔瑟夫乔斯达没有自闭,说明这小子就是弱智儿。


  在内心为对方这种突如其来的兴致找好了恰当的理由,意大利人只能揉着头发坐起来。他伸出手,往前床底下,床头柜的旁边摸索了阵,接着拖出个黑色的玩意来。


  那是副义手。


  嗯。西撒齐贝林抬了抬下巴。于是褐发的乔斯达便睁着那对青蓝色的眼珠乖乖抬起胳膊。两只手到底要比一只手更快些。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把那副黑色的义肢扣到对方同样光秃秃的手腕上。


  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


  心里头这样想着,他注视面前的乔瑟夫乔斯达,终究还是流露出“真拿你没办法啊”的神色来。


  



  两个均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男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勾肩搭背的行走着。失去左臂总是喜欢往右边倒过去些,那缺少左腿的便捏着他的胳膊往右拽。两个人都走的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瞧着就像是那些刚刚参加完酒神节的醉鬼。


  “为什么刚才你不生气。”认真的走路的醉鬼一号盯着前方,忽然没头没尾的扔出句话来。


  “我看起来像很高兴的样子吗。不过嘛……”醉鬼二号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但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用食指搓着鼻尖,又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看到你那么生气,我忽然就不是很生气了。


  这句话褐发的乔斯达没说出来。乔瑟夫撇眼,偷偷注视那个即便失去左腿,此刻却依旧昂起头颅行走的青年。他将会依靠这年轻的男人,在对方的带领下穿行过十八岁的雨季,穿行过漫长的一九二八,而这种引领会往后又往后的延续下去,直到他们于人生路上再无法往前。





  “西撒,你在这吗。”


  “嗯,我在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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