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活着,闭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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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厄里斯之谜01_下

        *是《红色的野兽》下部。

        *能取悦到您是我的幸福。

        *目前进度16000,每周缓慢更新中,lof预计投放3w字便停止继续投放,结局会放进实体书里面。等售贩完结再放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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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ary:他们将生命燃烧在纽约,将青春的骨灰撒在芝加哥的每一条柏油路面。最后两个男人在曝光的谜底下接吻,拥抱着滚入巨大的白色尘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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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亡结束了吗,大冒险家。”


  金发的齐贝林坐在他们刚收获不久的座驾上,一只脚踩着摩托的踏板,另只脚撑在地面上。乔瑟夫乔斯达蹲在旁边,屁股底下是块天然的风化岩,男孩拍拍身边那个位置,整个人又往侧边挪出半个身位的距离。西撒从摩托上下来,慢吞吞地过去,心中难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出来就该带条围巾。但意大利人没表现出来,他走到乔瑟夫身边,和美国混混肩膀贴着肩膀,坐在公路边某块巨大的风化岩石上。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路过,一定会觉得这是两个无处可归的流浪汉,或者是两个饱到发撑的神经病。


  “还是外面的星星看得清楚啊。”


  双手撑在后面,仰头看着漆黑天幕,乔瑟夫发出这样的感慨。西撒齐贝林默默扣紧夹克外套上的金属扣,点头表示同意。比起灯光闪耀的城市,还是纯粹只有月光的地方更能看见星星的影子,那些闪烁又稀碎的光点肆意又散漫的排布在没有界限的穹宇,让人在仰头注视的时候只能感受到自身渺小。说起来,小时候我可是常常跟艾莉娜奶奶这样在乡下的露台看星星哦,就像这样。年轻的乔斯达在寒风里伸手笔画了几圈,然后转过脑袋,朝西撒嘿嘿地笑。那时候外面可还没那么多镶灯泡的展板,所以晚上甚至比在这里都看得清楚。


  “黑夜很低,整个星空也很近。”他抬起左手,展平义肢,做了个自上往下压的动作。


  他又说:“好像伸手就能捞几颗出来。”


  那只左手做了个拨水的动作,又缓缓落下去。但没落到底。在某个高度它停住,转折了方向,平移着往前伸,直到抚住齐贝林半张温凉的脸。可惜了。金属义肢的拇指正好对上了男人眼下淡色的胎记,宛如抵着枚花瓣。不,不不不,应该是花瓣落在这花花公子的脸颊上。乔瑟夫这人自出生以来就没什么浪漫细胞,或许是身在富裕家庭又缺少父母教养的缘故,他天生缺乏所谓的阶级意识,什么阶级该做什么事,这种应该吃狗屎的理论跟他乔瑟夫乔斯达有什么关系,在同龄人都端着本名著扩充自己亦或是装模作样的时候,乔瑟夫则是坐在他外婆好友的私人飞机上坦诚的看那些正被上流社会所嘲笑的彩封漫画。穿着囚犯衣服的男人,裸露大腿的女人,西部荒野上叼着烟的牛仔,嘴里呼来喝去脏话连篇,画面却是直白鲜艳充满张力。


  乔瑟夫常常自傲于被漫画多年培养熏陶的出色想象力,然而在这个时刻的分秒里,他眼眶发热,头脑却全是空白。


  感谢上帝感谢耶稣感谢不知道哪路神明,让乔瑟夫·乔斯达能活在此刻。


  “……乔乔?”


  男人歪着头看他,五官模糊在夜色中,只有一双眼睛在月亮下碎光氤氲。乔瑟夫想自己于西撒也当是如此,并非自恋,而是从对方身上所感知到。那股子隐约的波纹流动,平静宽容又温柔,就像蜿蜒奔流在树林中的溪水,在阳光肆意的午后熠熠生辉。就是这样熟悉的气息陪伴在身侧,让自己能在那些濒临死亡的日子内寻找到久违得安全感。糟糕。他抿起嘴唇,敛着眼睫慢慢凑过去,喉结蠕动,声音有些低哑。


  “我又想吻你了。”


  “哇哦,这算什么。”西撒笑起来,他学乔瑟夫那样子,也慢慢凑过去。两颗头颅越来越近,直到呼吸连着呼吸。“《Gone with the Wind》?”


  “怎么可能。”少年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出的热气带着些可乐的甜味。“明明是《Pride and Prejudice》。”


  他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以至于西撒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意大利人从鼻子里哼出几声,努力想做出嫌弃的反应,但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听起来可真不浪漫。他握紧拳头轻捶乔瑟夫胸口,然后被一把捏住手腕。“怎么会。”乔瑟夫笑地像个坏小子(哦这家伙本来就是),他将西撒的胳膊往上提,亲吻意大利人半指手套外的皮肤,露出半颗尖尖的虎牙。


  “你我相遇早就是最大的浪漫,My Mr Pride.”


  这句话乔瑟夫乔斯达讲的挺深情,尽管这本来就是真心话。今晚的星星上肯定站立着古希腊神话里的诗歌女神,要不然,怎么齐贝林家年轻的战士会瞪大眼睛,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


  “乔乔。”西撒神情微妙,抿起嘴,抬手搓了搓下半张脸,又把脸转向空旷的公路。这个古怪的动作持续了大概有十五秒的时间,在美国混混的耐心售罄以前,才终于转回来。


  “今天我忽然发现,你还真是英国人啊。”


  说完这句话,男人终于压制不住,在乔瑟夫“太过分了”,“混蛋意大利佬”,“这么说乔瑟夫可真伤心啊”之类的悲愤呐喊里,放声大笑。


  对不起,对不起。西撒齐贝林按住自己的眼角,咳嗽着道歉。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性感的嘴唇还不能满足你吗”这种话。意大利人努力压平嘴角,试图让自己真诚些,面前倒霉师弟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但这不能怪他,毕竟这家伙正儿八经说这种话的样子真的非常——有意思。


  “哈咳咳……哈哈…呃,我是说挺好的,这话的确够浪漫。”


  几个月前才从远古人手里拯救过全人类的英雄面无表情,用眼神谋杀自己的师兄。乔瑟夫抬起手,点点自己的性感嘴唇,其中深意不予言表。


  我很乐意把你的幻想付诸实现,该死的混蛋。


  Amore。知道,我知道。西撒哈哈笑着凑上去,胸膛还在轻轻颤抖,乔瑟夫甚至能清楚闻见对方呼出来的那股烟草味,是DUNHILL的烤烟丝,滤嘴里估计塞了薄荷,隐约还有点坚果仁的香气。他向来不待见抽烟的男人,但他却也深爱着西撒齐贝林那沾染烟味的吻。两张面颊的距离缓慢拉近,近到甚至能看见对方脸庞上细小的绒毛。也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的眼睛,总之他们都选择了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羞耻感。


  尽管这明明不是他们第一次的接吻。



  



  “嘿,你们两个人在哪干什么,这里是禁止行驶区域!没看见那边的警告牌吗!!”


  红色和蓝色交替闪烁的灯光,警用摩托引擎的燃烧动静,以及上面那句分贝被扩音器增加了大概有五成的怒吼声,在他们二人嘴唇快要触及到的那半秒间隔内突然出现。Holy shit,该死的条子。乔瑟夫小声咒骂,扯着尚且还有几分懵然的金发师兄跑向摩托。


  “前面的小子,你们已经犯法了,现在立刻停下来!!”巡警骑着摩托追在他们身后,朝天空鸣枪示警。


  乔瑟夫回头看了眼,嘿嘿笑着加大油门。风从他们左右两侧剧烈地扑过去,棕发青年机车夹克的金属拉链打在意大利佬的手腕上,把男人从茫然中抽醒。


  “乔乔!?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我们正在被警察追杀。”


  “Sparisce!我问的是违法——违!法!!”西撒抱着头,表情狰狞,语气崩溃,看起来很想掐着前面混蛋的脖子人然后晃掉对方脑子里的水。他在摩托车第三次地提速里失声惊呼,然后抱着前面小混蛋的腰又压着怒气重复了遍:“违法是怎么回事?!”


  就嗯……再如你所见……乔瑟夫有点不好意思,而西撒齐贝林在对方这种犯了错事的熟悉德行里青筋狂跳。但这地方真的很浪漫,你不是也这么觉得吗。美国混混试图补救。


  乔瑟夫没等来想象中的爆发,因为西撒齐贝林忽然看着前方瞪大眼睛,伸手死命把他的脑袋往前掰。惊恐的喊叫被男人堵在喉咙里,说出的话都变成哆嗦的单音节。


  “Mio!mio dio!车……乔乔,前面,车…车!!”


  “Oh my god!那个狗屎居然逆行!Holy sh*****t!!”


  在跟大型货车擦边而过的时候,意大利人终于忍耐不住,他抓住乔瑟夫乔斯达的领子,咆哮出声。


  “今晚出来真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你这个白痴——”


  




  好吧,但是我爱你。

  被揪着领子,努力甩脱警察并躲避前方车辆的摩托男孩小声嘀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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