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活着,闭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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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嘉金】蚀骨 · 上下

  *羽族设定,纯架空。
  *人皇兵器嘉×羽族金
  *非云荒设定,但部分细节会参考,有既视感是我的锅。
  *嘉德罗斯不懂爱,雷峰塔会倒下来【你TM快闭嘴吧】
  *狗血与三无齐飞,沙雕与酸爽一色。
  *中篇和中长篇不定,另外请放心,这文没有快穿那篇随便,所以完结的概率大于百分之八十。
  *是非常非常ooc的梗了,打人请慎重,拍人莫拍脸,谢谢各位。最后的最后感谢蜂蜂脑斯,是她的神奇车车激励了我。
  *文外的一些补充↓↓↓↓
  老嘉三观不正,是个狠人,但不是人渣。
  羽族人族血海深仇类型,羽族也有过嗜血的皇族,但是秋这届是个好女皇。人族内部互相勾心斗角也不少。
  老嘉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派系,老嘉只喜欢挑战强者,他是被人族当坦克战车用了。
  
  *前头显示的剧情都是有意义的。
  

  

  
  第一章
  
     第二
  

  <<<<<<<<<<<<<<<<



  第二天早上嘉德罗斯是在关押羽人的地牢里被发现的。彼时他正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质子躺在枯黄稻草上,双手将对方紧紧扣在怀里。羽人半边翅膀被他压住,另外半边无力地垂落,覆盖在他身侧,乍看之下人皇仿佛是被那双沾染血迹的翅膀主动包裹于其中。在门口刚刚清醒过来的守卫在看清里面景象的第一时间就吓傻了。几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站在地牢门口挤作团,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暗地里扭打了半天也没决定到底让谁去地牢里面叫醒沉睡的青年。
  

  
  毕竟这里的狱卒都见识过嘉德罗斯的战力。万一到时候真把人惹怒,那就算有九条命都不他们够死了。有团体的地方就会有弱势者存在,他们往往性格孤僻或身体孱弱,于是就这样被大群体推搡至无人问津的边界。而在这种情况下,弱势者的作用就能很好体现出来。

  
  
  “臭小子,你去。”身形最为瘦小的那个男人被同僚推到前方,宽大的绿色狱卒外衫套在他身上,宛如包裹着苍蝇的绿豆壳。他耸起肩膀,浑身仿佛站在冰天雪地里般得直打摆子。男人瑟缩着,被不耐烦的同僚继续推进监牢里。张开嘴,才发现嗓子里已经绷不出半个字。

  
  
  瘦小狱卒吓得快尿了。
  

  
  就在小狱卒结结巴巴刚刚喊出半个音节的时候,一直看戏的老天总算救起了这只蝼蚁。

  
  
  “谏官大人!谏官大人来了!!”男人胡须与发冠梳理的一样齐整,外罩是上好的衣料袍子。男人是刚刚被长老任命上来的谏官,只因为他在群臣相争之时以一介笔史的身份站到大殿上痛斥那些官员各怀心思的争论——即便这样,这傻子居然也没被当场拖出去斩首——站在昏昏欲睡的人皇身边的老朽祭祀亲自点名,给了男人贴身谏官这个位置。

  
  
  这男人实在运气过于好了。即便是嗜战如嘉德罗斯,也没有责罚过这个经常口出狂言的小官员,这让许多人开始对这个位置肃然起敬,同时肃然起敬的还有这个位置上的人。无疑,这种由强者无视而升起的崇拜给了男人很大信心,甚至让他产生出了某种把控一切的奇妙错觉。
  

  
  “大人…皇帝大人!!!”他一进来就推开狱卒大声嚷嚷,待看清室内情景之后更是痛心疾首的不断摇头。“荒唐!荒唐啊!!你们怎么不去拉开大人!!这么下去全朝都要知道皇城的笑话!”

  
  
  理所应当,躺在地上这半个月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的人皇大人被吵醒了。他从昨天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两个时辰,饶是他身体素质过硬,在每天被怪梦侵袭扰眠的情况下被惊醒也是胸闷气短的不行。现在身前的男人又嗡嗡嗡的叫人心烦,如果不是实在懒得对虫子出手,他早就把这杂鱼的脑壳按进城墙缝里了。
  
  

  “闭嘴。”撑起身体,他站起身。金被他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皱起眉头,也慢悠悠的醒转过来。看见身边的嘉德罗斯,蓝眼睛羽族明显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本尚算平静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他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离嘉德罗斯远些,却被早已察觉的恶劣青年踩住衣服下摆固定在原地。
  
  

  昨晚他们两个人互相嘲讽,互相朝着对方最容易生气的那个点捅刀。嘉德罗斯骂他渣渣,弱者,没有自知之明的蝼蚁,他就反过来骂嘉德罗斯怪物,不人不鬼,诅咒对方永世孤独众叛亲离,即便变成骨骸也不得解脱。两个人骂到气血上头,居然如稚童般扭打起来,羽人的身体素质强悍,即便经历了这些折磨居然还留有撕扯缠斗的力量。或许也是因为心存死志,他居然攻击的比以往都要疯狂。不顾战术,不防备弱点,在那刻只抱着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互博。到最后嘉德罗斯掐着他的脸把他按倒在地上,而他把那个金瞳怪物的虎口咬到鲜血淋漓。
  
  

  他们两个人打成一团,近似撕扯,又仿佛拥抱,最后昏沉共同席卷了他们,他们居然就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进入深眠。

  
  
  这半个月,嘉德罗斯第一次睡觉没有做梦。

  
  
  “大人,您怎么能在这种低贱的地方安睡呢。”谏官弯下上身,凝视地面,走到嘉德罗斯身后恭谨地站立。官员的鞋底是雪原银狐的腹皮鞣制而成的,银狐好找,可身上不掺丝毫杂色的狐皮却是难寻,只有暴风雪域正中心那片角落生活的狐狸身上才有,可现在这双千金难求的皮子正踩在官员脚底,被牢狱灰尘肆意侵染着。

  
  
  嘉德罗斯忽然想起半个月前的封赏宴,他坐在前朝神族留下的金玉权座上,单手撑着额头打瞌睡。那时候祭祀草拟宣读的封赏内容他连个屁都没听进去,然而现在他却在这座不见天光的地牢里想起来了。

  
  
  “啊,我记得这段时间都能看见你在旁边晃,你叫什么。”他打了个哈欠,又伸出小指掏掏耳朵,接着没骨头似地靠在由精铁打造而成的围栏上,也不去看身后的谏官。
  
  

  年过中旬的人族怔愣了片刻,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将身体弯的更低了些,遮掩住眼神之中的狂喜。“回,回大人,我叫渡崆…是……是长老新提拔的谏官。”
  
  

  “哦,知道。那渡崆,你把鞋脱了。”年轻的人皇拨了拨指甲,接着又打了个哈欠。名叫渡崆的谏官在他身后怔住,下意识直起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错愕。

  
  
  “皇…皇帝大人,您是让我……脱鞋?”
  
  

  “不然还叫你干什么。”嘉德罗斯啧了声,转过头去,黄金注融的眼瞳里全是不耐。那个人族在得到他的确定回答之后眼睛慢慢瞪大,最后变成了某种不可言之的恼怒,他的皮肤从脖子开始变得通红,下巴略长的胡子也因为呼吸粗重而被几番吹拂。
  
  

  “荒……荒唐,圣师曾云:恭谨之所必正衣冠,谨言行,君与臣必同为之!吾如今虽只是小小一个谏官,却也不能任由自己受皇帝您这般的侮辱!”

  
  
  男人哼的偏过头去,衣袖飘荡,颇有几分旧都名士的风范,只看得嘉德罗斯太阳穴上那根筋突突地跳。压着因为睡眠不足而开始疼痛抗议起来的额头,年轻的人皇看都不看身后的人族,直接从牢头那里拿过钥匙随手往后甩去。意料之中的,坚硬金属撞进石墙的声音响起,伴随气喘不定地惊呼。嘉德罗斯斜睨着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中年人,脸上显出冷笑,他声音刻意压低,流露着某种风雨欲来的危险。
  
  

  “你衣冠倒是正得不错,就是好过头了点。”黄玉般得双瞳意味深长地在谏官鞋底梭寻。“雪原银狐的腹皮,这个色泽只有成年狐狸才能拥有……皇族特供的皮料倒成了你的鞋底了,你一个谏官是有的什么底气呢?”

  
  
  金发金瞳的男人慢悠悠走上前,一脚踏在中年男人胸口,咧开嘴角,露出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来。“杂鱼,别忘了,我杀过的狐狸、杀过的人、杀过的怪物,可比你写的那些垃圾书著上的字还要多些。”
  
  

  皇城的地牢里传出的惨叫凄厉不似人声,伺候洒扫的仆从侍女三五成群的躲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议论今天因为贪污而被处置的谏官的事情。据说那个男人被侍卫拖走的时候还在哀嚎,袍子下被剁掉双脚的小腿无法控制地抽搐着,鲜血从他两只脚踝的断口处不断淌下来,在广场大殿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印子,就像鲜红的车辙痕迹。
  
  

  这个时候的嘉德罗斯正在给金穿鞋。羽族被人皇扣进怀里,捏着血迹干涸的脚踝套鞋。嘉德罗斯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他不管牢门外官员被施斩刑而发出的哀嚎,就这样将下巴搁在金肩膀上,用侧脸贴住对方柔软的翅羽。官员的鞋码对尚且还是少年身形的羽族来说大了些,但好歹还是能套上的。蓝底鞋面上用金线绣出涟漪的波纹,银狐皮的底子不染埃尘洁净如新。金总算是穿上了这三天以来的第一双鞋,尽管这双鞋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些。他看着门口的方向神色复杂,却没有试图为那个人族求情。或许再早个几年他是会这样做的,可是,在亲眼看着温柔善良的姐姐被人族逼迫的不得不献祭生命建立天之城以后,他忽然就没了同情的力气。姐姐一直教导他要成为仁爱的君皇,要担负起神族维护子民的职能,却没教育过他被背叛了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办。所以他被俘虏,而姐姐也死去了。她的血肉变成羽都的支架,灵魂变成城池浮空的燃料,她最后的眼泪构筑起屏障,保护着伤痕累累的族人们——他跟姐姐都错了,金闭上眼睛。错估了人心的贪婪和不满足。

  
  
  【……你…能不能给他个痛快。】

  
  
  少年带着犹疑的声音出现在人皇的耳中,嘉德罗斯挑眉,伸手捏住怀里羽族的下巴,逼迫对方偏头。那双蓝色的眼睛对上自己的,里面并没有畏惧的情绪,只有准备赴死的坦然。某个性格糟糕的家伙忽然又觉得无趣了,他松开钳制,拽住少年的胳膊将其一把提起。
  
  

  “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输吗。身为神裔却有这种多余的弱者心态,就注定了你们的败局。”
  
  

  金没有回答嘉德罗斯。此刻他正皱着眉在无数伤口的疼痛之中寻找着身体的平衡。他的双翅筋腱已经断裂,又没得到良好的医治,根本难以寻找整个身体的重心。翅膀对羽族来说无异于臂膀。现在少年的翅膀毁了,于是便宛如被断去双臂的残废那般难以行走。
  
  

  感觉到金对自己衣物的拉拽,嘉德罗斯抬头望了望狱牢出口的位置,再看着对方艰难行走的模样。他轻哼出声,便稍微弯腰搂住前方正扒着墙试图往出口挪得羽人的双腿,略微一使劲,就同抱小孩般把少年模样的羽族抱了起来。中心的骤然失衡让金下意识的搂住了青年的脖子,发现现在这副情况后,他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青年抱着翅羽残破的少年慢悠悠走往出口的方向,在看见大门出口光芒的那个瞬间,嘉德罗斯“听”见了怀里羽族的声音。

  
  
  【嘉德罗斯,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彼此彼此。”

  
  
  慢悠悠给出意思相同的回答,任性妄为的人皇抱着他的“战利品”投身走入外头灿烂的阳光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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